“曹十三”倾家荡产
曹锟由于未受教育,对儿辈也无所谓家庭教育。
次子曹士嵩在整个族中排行十三,身躯小如侏儒,头发长到脖子,算是“披头士”的先驱。他整天沉湎于舞场、赌场,交游都是年长于他的社会各色人等。经常与其来往的,多是汽车经销商,为的是窥伺他何时更换新车。
?有一年,天津来了几个上海黑社会人物,在租界里经营“花会”兼贩毒品,又是赌场上的翻戏党。曹士嵩便和这伙歹徒交上了朋友,整天关起大门在家里赌博,竟一夜连输三幢洋房!
一天深夜,大家在舞场舞兴方酣,忽见曹士嵩匆匆奔来,到处找人。问他何事这样着急,他拿出一只镶着九颗晶莹巨钻的手镯,欲即时出售,索价四万元大洋。有豪客愿意承购,但夜半三更,哪来这么多现钞?有人同他商洽,可否明早银行开门付款,曹答只因今夜急用,明天就不卖了,卖也不是这个价钱。结果由上海歹徒帮连夜分头搜集现钞如数交易,这只钻镯就落入此辈手中,转售出手,获利甚巨。后来才知道曹士嵩连夜出卖手镯是因家里赌局未散,他已输得精光,急需现钞翻本。
辫帅长子最无赖
辫帅张勋的长子张景翰可谓当时“遗少”里最无赖的一个。老子留下的资产,已被他挥霍殆尽。他每年都要回江西老家变卖田地,换得现款后,在上海、平津赌博游荡。此人外表颇为俊俏,人又聪明,常利用小聪明到处借钱乱花。
?张勋生前部下僚属中有些什么人,他脑子里存有名册,常挨家挨户编造理由去借钱,自然都是有借无还。其中不无封疆大吏与复辟遗老,这些人虽多退休颐养,但那时尚是北洋残局,还有些剩余的名气和架势。一般人对这一辈失势的老人,表面上还十分恭敬,唯独张景翰不管那一套,见面就伸手借钱。甚至在夜里,他赌输了要翻本,就开车挨家去借。这些遗老士绅年事已高,习惯早睡,在被窝里也会被他吵醒,看在辫帅生前的交情上,只好给点了事。张景翰并不认为这种行为丢老子的脸,有时还拉着朋友一起去“拜访”,去的都是当时有名气的府第。他因此渐渐成为不受欢迎的人,老吃人家的闭门羹。
“王三公子”最阔绰
两湖巡阅使王占元的儿子,外号“王三公子”,是个瘸子。“王三公子”肢体虽有缺陷,但在平津仍有很多贵妇名媛与之周旋。他在赌桌上尤其出手阔绰,每次总要倾囊才肯罢休。
?“王三公子”最好收集各种名牌新款照相机,家里玻璃橱中摆满这类货色,但他并不经常拍照。他把家里布置得华丽舒服,却每天去一家喧嚣的旅馆里抽鸦片,每次带着两三个随从,加上帮闲人物,颇为热闹。
“王三公子”一度对学戏感兴趣,并登台串演,说戏的、操琴的、配角对词儿的,另外还有几个场面人员,一群人每天三餐带耍乐,都由他开销。瘸子怎能登台演戏呢?原来他定制了一双靴子,底子一高一低,以便表现“台步”,但高低不平的靴子并不能掩饰其怪异的“台步”,一举一动,招得哄堂大笑,更因其头纱系得太紧,心里紧张,中场忽然后仰,昏倒在台上,结果被抬了下去。这一场戏演下来,花掉“袁大头”一万余元,可谓豪举。